惹不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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惹不起
血淚？
什麽情況？
怎麽聽起來這麽嚇人？
蕭靈眼睛還有點刺痛，她下意識地伸手想揉，還沒碰著臉手腕就被捉住。
“別動！”顧城沈聲道。
“我眼睛疼。”蕭靈用力眨著眼睛，仿佛有無數根針刺進她的眼球。
“別碰，我去打盆清水來。”顧城說著站起身，池盈盈連忙道，“大師兄你坐著，安妧你去打水。”
安妧應了一聲是，出去了。
安妧走後，池盈盈開口道：“大師兄，我昨日熏眼睛也是用的這藥，這藥絕對沒有問題，我也不知道小師弟是怎麽了。”
聽聲音，還怪委屈的。
“我知道此事與你無關。”顧城道，“敏之的眼睛，還是盡快回清城山醫治。”
池盈盈點頭道：“我也是這麽想的。”
蕭靈聽著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話，獨自在旁邊默默留血淚。
安妧很快打來了清水，蕭靈把臉埋進去瘋狂眨眼睛，好一會兒才頂著一臉水擡起頭。
“好點了嗎？”顧城說著，拿起旁邊的布巾替蕭靈擦臉。
“好像沒有剛才那麽疼了。”蕭靈問，“我眼睛還流血嗎？”
顧城用布巾輕輕擦去剛溢出的血淚，道：“不流了。”
蕭靈松了一口氣道：“那就好。”真怕這麽流下去，眼睛就真瞎了。
收拾妥當，一行人禦劍離開，直至天黑才趕回了清城山。
到了清城山，顧城直接帶蕭靈去了主院醫館。
蕭靈一路上眼睛看不見，半道上累了就倒在了顧城的背上，眼前沒有光線打擾，一路睡得那叫一個香甜。
直到被拍著臉頰叫醒，蕭靈才從睡夢裏醒過來，感覺自己坐在一張躺椅上。
睜開眼，面前紅通通的一片，一片紅色中隱約能看見幾個黑色的影子。
“恐……恐怖片嗎？”蕭靈嚇得一激靈。
然後就聽見顧城道：“這該不會是蛇毒入心了吧？”
林大夫伸手在蕭靈面前揮了揮，問道：“能看見什麽嗎？”
蕭靈聽見顧城聲音的時候就清醒了，這會聽見林大夫的聲音知道這是回了清城山。
“一片血紅色，”蕭靈說，“有個黑影晃來晃去。”
林大夫扒開蕭靈的眼皮看了看，裏頭布滿血絲。
“之前我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，”林大夫道，“我先開一副解毒的藥方，配以針灸試試。”
顧城道：“那便有勞林大夫了。”
林大夫開了藥方，讓弟子去抓藥，拿起銀針道：“我施針時不願旁人看，你先回去，過一個時辰再來接他。”
顧城應了一聲：“那我先去向師父師娘覆命。”說罷，俯身輕輕拍了拍蕭靈的肩道，“敏之，你安心治病，我過一個時辰就來接你。”
“好。”蕭靈乖乖應道。
林大夫牽起蕭靈的手道：“慢慢站起來，我帶你去榻上。”
蕭靈跟著林大夫過去，讓坐下的時候就摸著床榻邊緣坐下來。
林大夫讓她等了一會兒，藥熬好了端過來讓她喝了才準備施針。
施針時，連他的弟子都給攆了出去。
蕭靈正覺得他是不是怕弟子偷學了他的醫術，就聽見他道：“你將上衣脫了。”
蕭靈哦了一聲，起身要脫衣服，手才放到腰帶，突然想起自己是女兒身來。
“只脫外袍嗎？”蕭靈問。
“神庭、中府、天突、天府、曲池，”林大夫問，“我課上教過你們穴位圖，你說呢？”
蕭靈徹底蔫了，這幾個穴位都在脖子鎖骨和手臂，她倒是沒什麽不敢漏出來的，但她這麽一脫，露出裹胸的布，那身份不就曝光了嗎？
“能……不脫嗎？”蕭靈說，“或者我穿著中衣，您隔著衣服……”蕭靈說到最後，自己都覺得自己說的太荒唐，幹脆道，“要不就不針灸了吧，先吃藥看看？”
話音剛落就聽見林大夫道：“雖說男女授受不親，但醫者父母心，在我眼中只有病人，沒有男女。”
蕭靈一怔：“你知道……”
林大夫道：“女人和男人的脈象不同。”
“大師兄也替我診過脈，那他……”難道顧城早就知道她是女兒身？
“他那醫術，也就只能診出病癥而已。”
嘖，還是頭一次聽別人說顧城不好呢。
“再不施針，你方才的藥就白喝了。”林大夫說著塞了一條薄被到蕭靈手中，“我先出去，你好了之後叫我。”
說罷，轉身走了出去。
蕭靈聽見門被關上的聲音。
她現在看不見，也不知道林大夫是不是真的出去了，正在遲疑，就聽見門外一個聲音道：“你無需擔心，我在外面。”
這林大夫，怕不是有讀心術吧？
蕭靈解開腰帶，脫了衣服，只留了綁胸的布條，躺下將被子蓋在身上，露出雙臂。
“林大夫，我好了。”蕭靈道。
有開門聲，而後門又被關上。
“我要施針了，你放松些不要緊張，也不要亂動。”
“我不緊張。”蕭靈道。
她以前扭傷過腳，看的也是中醫，有過針灸的經驗。
一枚針從頭頂刺入，刺入時有些微微的疼。
房間裏彌漫著草藥的味道，蕭靈就這麽躺著實在有些無聊，便問道：“林大夫，你好像都沒有問過我為何男扮女裝進入清城山。”
“與我何關？”林大夫道。
“那我是不是能理解為，你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別人？”蕭靈問。
林大夫沒回答，過了片刻，道：“你的私事我不過問，但我想提醒你，等到你以親傳弟子身份拜入門主門下，有朝一日你是女子的身份被發現，門主乃至清城山都會淪為仙門笑柄。”
這她倒是真沒想過，不過她也覺得這樣不太好，所以早有了要坦白的心思。
“你放心，我會在拜師儀式之前向門主坦白這件事。”蕭靈道，“我當初女扮男裝，也是迫不得已。”
只希望門主知道真相之後別把她逐出清城山才好。
不過，比起被逐出清城山，蕭靈更擔心的是看見顧城會因為這件事生她的氣。
半個多時辰後，施針完畢。
“現在感覺如何？能看見什麽？”林大夫問。
蕭靈用力睜眼，怎麽看都還是一片紅色和一些黑影，和之前並無區別。
看來只能先喝幾天藥再針灸幾天，看看能否有所好轉了。
林大夫出去給蕭靈拿藥，他方一出去，蕭靈就聽見葉青煙的聲音從外面傳來，在詢問林大夫她的情況。
蕭靈連忙穿衣服，她還沒做好坦白的心裏準備呢。
手忙腳亂的穿好中衣，系好帶子，拿起外袍卻怎麽都找不到袖口在哪兒，蕭靈急得直冒汗。
驀的，手中的外袍脫手而去，是被人拽走了。
蕭靈看不見，伸手撈了個空。
“手。”下一刻，顧城的聲音自旁邊傳來，蕭靈給嚇一跳，撫了兩下胸口才開口道，“師兄，你怎麽走路沒聲？嚇我一跳。”
顧城替她穿好了外袍，站在她前面替她拉好衣襟，道：“我看是你心神不寧。”
被看出來了？蕭靈心虛地選擇了閉嘴。
顧城幫蕭靈系好了腰帶，道：“你不必太過擔心，林大夫一定會醫好你的眼睛。”
原來是說這個，還以為他看出了別的。
葉青煙同林大夫說完話，親自端了藥進來給蕭靈喝。
等她喝完，捧著她的臉看了許久，將人摟在懷裏，心疼地安慰道：“敏之，你放心，姨母一定想辦法治好你的眼睛。”
蕭靈道：“多謝姨母。”
喝完藥，葉青煙親自拉著蕭靈的手把她送到院子，囑咐顧城一定要好好照顧她，這才離去。
蕭靈靠坐在床上，摸了摸沒吃晚飯的肚子，大聲叫了句：“大師兄！”
過了片刻，顧城推門而入。
“怎麽？”顧城問。
“我餓了。”蕭靈揉著肚子，“我想吃面！”
“現在已經過了三更。”顧城道，“明早再吃。”
蕭靈可憐巴巴：“可是我餓。”
說完，對面半天沒有動靜，蕭靈正要問，就聽見有腳步聲進了屋，隨後手裏被塞了一個油紙包。
“這裏有幾塊點心，你吃了墊墊肚子。”顧城道。
“可我不想吃點心，就想吃面……”蕭靈小聲嘀咕，“病人得吃點好的才能恢覆得快。”
顧城聞言，蹙眉道：“蕭敏之，你是不是覺得你眼睛看不見，我就該縱著你？還是說，你覺得我不敢罰你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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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淚？
什麽情況？
怎麽聽起來這麽嚇人？
蕭靈眼睛還有點刺痛，她下意識地伸手想揉，還沒碰著臉手腕就被捉住。
“別動！”顧城沈聲道。
“我眼睛疼。”蕭靈用力眨著眼睛，仿佛有無數根針刺進她的眼球。
“別碰，我去打盆清水來。”顧城說著站起身，池盈盈連忙道，“大師兄你坐著，安妧你去打水。”
安妧應了一聲是，出去了。
安妧走後，池盈盈開口道：“大師兄，我昨日熏眼睛也是用的這藥，這藥絕對沒有問題，我也不知道小師弟是怎麽了。”
聽聲音，還怪委屈的。
“我知道此事與你無關。”顧城道，“敏之的眼睛，還是盡快回清城山醫治。”
池盈盈點頭道：“我也是這麽想的。”
蕭靈聽著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話，獨自在旁邊默默留血淚。
安妧很快打來了清水，蕭靈把臉埋進去瘋狂眨眼睛，好一會兒才頂著一臉水擡起頭。
“好點了嗎？”顧城說著，拿起旁邊的布巾替蕭靈擦臉。
“好像沒有剛才那麽疼了。”蕭靈問，“我眼睛還流血嗎？”
顧城用布巾輕輕擦去剛溢出的血淚，道：“不流了。”
蕭靈松了一口氣道：“那就好。”真怕這麽流下去，眼睛就真瞎了。
收拾妥當，一行人禦劍離開，直至天黑才趕回了清城山。
到了清城山，顧城直接帶蕭靈去了主院醫館。
蕭靈一路上眼睛看不見，半道上累了就倒在了顧城的背上，眼前沒有光線打擾，一路睡得那叫一個香甜。
直到被拍著臉頰叫醒，蕭靈才從睡夢裏醒過來，感覺自己坐在一張躺椅上。
睜開眼，面前紅通通的一片，一片紅色中隱約能看見幾個黑色的影子。
“恐……恐怖片嗎？”蕭靈嚇得一激靈。
然後就聽見顧城道：“這該不會是蛇毒入心了吧？”
林大夫伸手在蕭靈面前揮了揮，問道：“能看見什麽嗎？”
蕭靈聽見顧城聲音的時候就清醒了，這會聽見林大夫的聲音知道這是回了清城山。
“一片血紅色，”蕭靈說，“有個黑影晃來晃去。”
林大夫扒開蕭靈的眼皮看了看，裏頭布滿血絲。
“之前我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，”林大夫道，“我先開一副解毒的藥方，配以針灸試試。”
顧城道：“那便有勞林大夫了。”
林大夫開了藥方，讓弟子去抓藥，拿起銀針道：“我施針時不願旁人看，你先回去，過一個時辰再來接他。”
顧城應了一聲：“那我先去向師父師娘覆命。”說罷，俯身輕輕拍了拍蕭靈的肩道，“敏之，你安心治病，我過一個時辰就來接你。”
“好。”蕭靈乖乖應道。
林大夫牽起蕭靈的手道：“慢慢站起來，我帶你去榻上。”
蕭靈跟著林大夫過去，讓坐下的時候就摸著床榻邊緣坐下來。
林大夫讓她等了一會兒，藥熬好了端過來讓她喝了才準備施針。
施針時，連他的弟子都給攆了出去。
蕭靈正覺得他是不是怕弟子偷學了他的醫術，就聽見他道：“你將上衣脫了。”
蕭靈哦了一聲，起身要脫衣服，手才放到腰帶，突然想起自己是女兒身來。
“只脫外袍嗎？”蕭靈問。
“神庭、中府、天突、天府、曲池，”林大夫問，“我課上教過你們穴位圖，你說呢？”
蕭靈徹底蔫了，這幾個穴位都在脖子鎖骨和手臂，她倒是沒什麽不敢漏出來的，但她這麽一脫，露出裹胸的布，那身份不就曝光了嗎？
“能……不脫嗎？”蕭靈說，“或者我穿著中衣，您隔著衣服……”蕭靈說到最後，自己都覺得自己說的太荒唐，幹脆道，“要不就不針灸了吧，先吃藥看看？”
話音剛落就聽見林大夫道：“雖說男女授受不親，但醫者父母心，在我眼中只有病人，沒有男女。”
蕭靈一怔：“你知道……”
林大夫道：“女人和男人的脈象不同。”
“大師兄也替我診過脈，那他……”難道顧城早就知道她是女兒身？
“他那醫術，也就只能診出病癥而已。”
嘖，還是頭一次聽別人說顧城不好呢。
“再不施針，你方才的藥就白喝了。”林大夫說著塞了一條薄被到蕭靈手中，“我先出去，你好了之後叫我。”
說罷，轉身走了出去。
蕭靈聽見門被關上的聲音。
她現在看不見，也不知道林大夫是不是真的出去了，正在遲疑，就聽見門外一個聲音道：“你無需擔心，我在外面。”
這林大夫，怕不是有讀心術吧？
蕭靈解開腰帶，脫了衣服，只留了綁胸的布條，躺下將被子蓋在身上，露出雙臂。
“林大夫，我好了。”蕭靈道。
有開門聲，而後門又被關上。
“我要施針了，你放松些不要緊張，也不要亂動。”
“我不緊張。”蕭靈道。
她以前扭傷過腳，看的也是中醫，有過針灸的經驗。
一枚針從頭頂刺入，刺入時有些微微的疼。
房間裏彌漫著草藥的味道，蕭靈就這麽躺著實在有些無聊，便問道：“林大夫，你好像都沒有問過我為何男扮女裝進入清城山。”
“與我何關？”林大夫道。
“那我是不是能理解為，你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別人？”蕭靈問。
林大夫沒回答，過了片刻，道：“你的私事我不過問，但我想提醒你，等到你以親傳弟子身份拜入門主門下，有朝一日你是女子的身份被發現，門主乃至清城山都會淪為仙門笑柄。”
這她倒是真沒想過，不過她也覺得這樣不太好，所以早有了要坦白的心思。
“你放心，我會在拜師儀式之前向門主坦白這件事。”蕭靈道，“我當初女扮男裝，也是迫不得已。”
只希望門主知道真相之後別把她逐出清城山才好。
不過，比起被逐出清城山，蕭靈更擔心的是看見顧城會因為這件事生她的氣。
半個多時辰後，施針完畢。
“現在感覺如何？能看見什麽？”林大夫問。
蕭靈用力睜眼，怎麽看都還是一片紅色和一些黑影，和之前並無區別。
看來只能先喝幾天藥再針灸幾天，看看能否有所好轉了。
林大夫出去給蕭靈拿藥，他方一出去，蕭靈就聽見葉青煙的聲音從外面傳來，在詢問林大夫她的情況。
蕭靈連忙穿衣服，她還沒做好坦白的心裏準備呢。
手忙腳亂的穿好中衣，系好帶子，拿起外袍卻怎麽都找不到袖口在哪兒，蕭靈急得直冒汗。
驀的，手中的外袍脫手而去，是被人拽走了。
蕭靈看不見，伸手撈了個空。
“手。”下一刻，顧城的聲音自旁邊傳來，蕭靈給嚇一跳，撫了兩下胸口才開口道，“師兄，你怎麽走路沒聲？嚇我一跳。”
顧城替她穿好了外袍，站在她前面替她拉好衣襟，道：“我看是你心神不寧。”
被看出來了？蕭靈心虛地選擇了閉嘴。
顧城幫蕭靈系好了腰帶，道：“你不必太過擔心，林大夫一定會醫好你的眼睛。”
原來是說這個，還以為他看出了別的。
葉青煙同林大夫說完話，親自端了藥進來給蕭靈喝。
等她喝完，捧著她的臉看了許久，將人摟在懷裏，心疼地安慰道：“敏之，你放心，姨母一定想辦法治好你的眼睛。”
蕭靈道：“多謝姨母。”
喝完藥，葉青煙親自拉著蕭靈的手把她送到院子，囑咐顧城一定要好好照顧她，這才離去。
蕭靈靠坐在床上，摸了摸沒吃晚飯的肚子，大聲叫了句：“大師兄！”
過了片刻，顧城推門而入。
“怎麽？”顧城問。
“我餓了。”蕭靈揉著肚子，“我想吃面！”
“現在已經過了三更。”顧城道，“明早再吃。”
蕭靈可憐巴巴：“可是我餓。”
說完，對面半天沒有動靜，蕭靈正要問，就聽見有腳步聲進了屋，隨後手裏被塞了一個油紙包。
“這裏有幾塊點心，你吃了墊墊肚子。”顧城道。
“可我不想吃點心，就想吃面……”蕭靈小聲嘀咕，“病人得吃點好的才能恢覆得快。”
顧城聞言，蹙眉道：“蕭敏之，你是不是覺得你眼睛看不見，我就該縱著你？還是說，你覺得我不敢罰你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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